赵成崇随手挥了挥手,示意斥候退下,然后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谋士唐鹰,声音低沉。
“唐师,你怎么看?”
唐鹰身着青袍,手持羽扇,目光如炬,缓缓迈步上前,声音冷静:“凌枫,是枭雄。”
“哦?”赵成崇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,“怎么个枭雄法?”
唐鹰眯起眼睛,语气沉稳。
“此人以云州为基,短短数月便安定局势,且借分田分银之策笼络人心,最可怕的是,他不畏战、不怕输,也不轻易妥协。”
“如今,他竟愿意主动赴宴谈判,此举非蠢,便是计。”
唐鹰顿了顿,眸中寒光微闪。
“像凌枫这种人,绝不能留。”
赵成崇轻轻鼓掌,仰天大笑。
“哈哈哈,唐师说得好,正合本将之意。”
“放虎归山,后患无穷。”
唐鹰眼底闪过一丝冷光,压低声音:“主公,您打算如何处理?”
赵成崇缓缓拔出佩刀,锋刃在烛火下泛起森寒光芒,他目光幽深,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,语气透着森然杀意。
“三日之后,大摆宴席,准备五百刀斧手。”
“明日鸿门宴,本将要把凌枫——剁成肉泥!”
与此同时,云州大营。
夜风卷起帘帐,营帐内烛光摇曳,凌枫端坐主位,手中缓缓翻动书册,脸上依旧是一如既往的平静。
李三元刚刚返回,拱手施礼,语气低沉:“将军,赵成崇已答应,三日之后,设宴和谈。”
凌枫缓缓抬眸,目光平静如水:“哦?他答应了?”
李三元点头:“但他要求将军亲自赴宴。”
李猛闻言,顿时变了脸色,急声道:“将军,绝不可去!赵成崇狡诈阴险,这必然是鸿门宴!”
李三元也皱起眉头,劝道:“将军,此行凶险,若您亲赴大营,恐怕难以全身而退。”
凌枫轻轻合上书册,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意。
“鸿门宴?有意思。”
他的话语如铁,铿锵落地,让军帐内的气氛骤然一沉。
李猛还要再劝,却被李三元抬手拦下。
“李猛,你别劝了。”李三元缓缓开口,目光深邃地望向凌枫,语气沉稳,“听从将军的安排吧。”
李猛猛地回头,目光疑惑不解:“李三元!连你也支持将军冒险?你不是一向主张稳妥行事吗?”
李三元嘴角微微一动,轻轻摇头,沉声道:“这一次,不同。”
“哪里不同?”李猛皱眉。
李三元深吸一口气,整理了一下思绪,缓缓开口:“李猛,你有没有想过,凌帅夺取云州至今,立足未稳,虽然有军队支撑,可百姓对我军归属感并不强。”
李猛微微一怔:“这我当然知道,可是这跟将军赴宴有什么关系?”
李三元目光沉凝,继续说道:“正因如此,这一次鸿门宴,反而是最好的机会。”
“机会?”李猛眉头皱得更紧,显然仍旧不解。
李三元语气加重,解释道:“两万流民,经过赵成崇的屠杀,如今只剩下五千。若凌枫只身赴宴,救下他们,那他们必定感恩戴德,誓死效忠。”
他说到这里,顿了顿,目光凌厉地看向李猛:“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?”
李猛愣了一下,心头猛然一震。
李三元继续说道:“这意味着,云州的百姓,从此以后,将彻底归心于凌帅。”
李猛浑身一震,猛然倒吸一口凉气,震惊地看着凌枫:“将军,您的意思是……”
凌枫淡淡地笑了笑,目光深邃:“不错。今日之行,不只是赴宴,而是要收拢人心!”
李猛彻底明白了。
他脸色复杂,既是钦佩,又是忧虑。他知道,凌枫这一去,若能活着回来,那云州的百姓便彻底归心,云州的基业将从根基上稳固。可若是失败,那云州便再无凌枫,一切都将灰飞烟灭。
他抬头看向凌枫,眼中满是挣扎。
“将军……”李猛声音沙哑,喉咙仿佛被火焰灼烧,“可这太危险了,万一……”
凌枫目光平静地看着他,语气坚定如铁:“李猛,战场上,生死向来是一线之间。我要是贪生怕死,就不会造女帝的反。”
三日后,晨光熹微,冷风萧瑟,白肃镇外的旷野如死水般沉寂。
赵成崇的大营内,旌旗翻飞,号角声低沉,三万铁甲之师宛如沉睡的猛兽,静待猎物送上门来。
远处的地平线上,三骑策马而来,马蹄踏碎晨霜,滚滚尘烟随风而起。
领头之人,一袭青衣,神情冷峻,正是凌枫。
他身后,李猛虎目圆睁,杀气腾腾,手握长枪。
而李三元,则一袭灰色长袍,端坐马背,神色如常,透着几分从容与稳重。
行至辕门百丈外,三人勒马而立,凌枫缓缓抬起右手,
枭雄如他,罢战不如灭口(1/2)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